为何在民国西学渐最盛的年代，为何只开花不结果呢？木心先生认为：在中国，儒家意识形态深深控制着中国人的灵魂。

梁启超、章太炎、胡适、鲁迅，都曾反孔，最终还是笼罩在孔子阴影里。

(相关资料图)

我想，这也许是中国很多近代文人的宿命，毕竟人是很难彻底脱离母胎影响的。最近，我一直在谈木心先生讲述的《文学回忆录》，作为鲁迅先生的乌镇老乡，他对鲁迅先生的作品研究不可谓不深，对他的文学上得与失能够一分为二地看待，见解独特，难得一见。

比如在《文学回忆录》书中，他说：我看鲁迅的文章，痛快；你们看，快而不痛；到了下一代，不痛不快——而今灯塔在动，高度不高，期间不过一百年。

个人遭遇时代，有人手舞足蹈，有人直接介入。我以为，遭遇大事要先退开。退开，可以观察。

爱国文人直接介入，他们以良心为武器，冲啊杀，鲁迅也以战士自命。凡通俗文学，我把它当人生看，不当它艺术看，看得心平气和。

那些靠文学艺术解决社会问题，开始就打错了算盘。我从来不想靠笔济世救人。鲁迅，用文学改造国民性，完全失败。

可是鲁迅的文学，无疑是“五四”以来第一人。鲁迅之为鲁迅，他是受益于俄国文学的影响，写好了短篇小说。

鲁迅的中国古典文学修养也一流。但他接受的有限，成就也有限。与鲁迅同时代的，郁达夫学卢梭，郭沫若学歌德，茅盾学左拉，巴金学罗曼·罗兰都不怎么样。第一心不诚，第二才不足。

木心先生一直反对文学介入社会，他认为一流的作家可介入可不介入，二流的作家最好介入，超一流的，他根本与时代无关。

我想，木心先生反对介入的原因是因为他是一个彻底的、纯粹的唯美主义者，他认为文学一旦过多介入社会就会被操控，最后文学艺术的独立性就丧失了。

他还举出了马雅可夫斯基的例子，马雅可夫斯基用诗歌热情讴歌革命。革命成功后，让他当顺民，他不肯，最后他的生命与诗歌都成了革命的殡葬品。但我个人认为，宁可做一个一流作家不做超一流的作家，对于社会该介入时就应当介入。

作家梁实秋说：“人在情急时固然可以操起菜刀杀人，但杀人毕竟不是菜刀的使命。”这是曾经党内有人批评梁实秋，只写纯文学而不写革命文学作出的回应。

我想这句话也可以这样理解：虽然杀人不是菜刀的使命，但情急之下也可以拿来杀人，国破家亡之时，必须操起菜刀革命！契诃夫不是一个思想家，他和同代人比，有教养。

鲁迅说他小说是“含泪的微笑”，中学水准。我以为，文学不需要含泪，也不需要微笑。鲁迅的诗和哲学的底子不够，写不成长篇。中国近代文学琳琅满目，一遍荒凉。把俄国和中国比较，中国在世界之外。

那么，中国文学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复兴呢？木心先生在《文学回忆录》说：中国文学有一天要复兴，两种天才一定要出现——创作的天才和批评的天才。

其实，全世界都在等待，各国都缺少这样的两种天才。王国维是二十世纪初唯一的中国批评家，他早年读过叔本华与尼采，他是第一个发现《红楼梦》是悲观主义的。

木心先生并没有把鲁迅当作是天才与批评家，我想事实上也是如此。对于他死后盖的旗“民族魂”，木心先生也认为这是讽刺，对他评价过高：一个国家一个民族，怎么能以一个人来作魂？

对于木心先生上述观点，你们认可吗？ 更多精彩内容，敬请阅读木心先生的《文学回忆录》原著，也可关注我的阅读分享！